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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房直子的童话
文:阿虚
读完安房直子的故事,有一股美感直扑心头。这种美感,是唯美的气息,是文章的画面的美感。纯蓝的花海,吹来的是来自幻想乡的气息,恍惚看到的惊艳诧异的蓝,模糊了现实的双眼。穿越了境界线,与那素未蒙面的世界再次相遇。
安房直子是一个唯美主义者。她眼中所见,笔下所写,言中所答的美是如此的模糊而又清晰,充满了幻想的气息。她的美是空灵的,唤起了心底潜伏了已久的想象;她的美感是古典纯净的,如蓝天素海,不带有一分杂质;她的表达又是如此恰到好处,似乎天然如此,无需捏造,也不必过分表达,就如诗歌一般,忧伤而又坚定。
她的色彩。她是如此地对色彩敏感,又执着于色彩。
蓝色是淡素的忧郁,也是最安静的幻想摇篮。在《狐狸的窗户》中便讲述了一个如此安静的蓝色的故事。而在《遥远的野玫瑰村》又表现了淡淡的野玫瑰色,不少一分鲜红的快乐,也不丢弃那一丝丝淡淡的忧伤。她的故事总是随着这点纯净的色彩开始,犹如滴入水中慢慢浸透开来渲染,讲述着这样一个又一个的故事。
就以狐狸的窗户来说,蓝色先由蓝田花海开始着墨便一发不可收拾,这蓝,迅速地攀上了店牌,围裙,手指。一切你能想象到的地方。甚至,她还不止甘心仅仅如此。她从在幻想的世界中再次以蓝色作为出发点进行了又讲述了一个故事,蓝色的蓝色,是幻想世界的再造梦。这蓝色,也由其他物体身上,慢慢转移到了或主角或读者的心理,从被动接受的色彩激发起了人们去主动坚持追寻这颜色。可以说,这也是一个关于颜色的故事。
那这个颜色是偶然的吗?蓝色的桔梗,如此常见的花。为什么在《狐狸的窗户》这篇文章里要以蓝色的桔梗花海来作为想象和现实的境界线吗?桔梗和蓝色,这也是偶然的吗?
桔梗花的花语是永恒不变的爱。但据说,桔梗有两种花语:永恒的爱与无望的爱。虽然看似天差地别的两种花语放到同一种花上有些突兀,但这两种花语放在蓝色的桔梗花上,放在这个故事中不是正好合适吗?对妹妹妈妈永恒的爱,却又因死亡而变得无望。也许,故事一开始的蓝色桔梗花海也便不再是偶然。这便是故事的源泉开始,蓝色桔梗花既作为一个象征也作为一条线索,引导着“我”和读者,一同进入了这个蓝色的幻想乡。那么,蓝色是偶然的吗?
蓝色是抑郁的,是平静的,也是纯净的。无论是桔梗花的颜色,还是这份爱的颜色,也许,最好的颜色便是蓝色的。心底是抑郁的,是真实的悲伤,也是最真切的无奈。但也安静得只有他自己能够聆听得见。这是何等赤诚的热爱!这也许才是生活最真实的姿态也是想象最丰富的基础。这里的蓝色就好似慢慢染上了他的手指然后挥发成了他的所渴望的世界,唤醒了他对生活的热爱。哪怕之后再也未曾见过那只狐狸,但他却也常常用手指搭成窗户看的习惯。这里的蓝是有机的蓝,萌生了生气,而不再死板无机。蓝色同样也映衬在我们的眼中,但对颜色的这份理解和运用,把无机变得生气起来,这也许是值得我们仔细思考的观察生活的态度和角度。
你用手指搭成的窗户,到底看到了什么呢?这样一个故事之所以让我们觉得真实,是因为我们“感知到了”,生活的体悟是多元多角度的,正如这个故事的写法一般,不仅要有看到的,还要有那些看不到的,例如触觉,例如味觉,还有最重要的想象,只要把这些感觉用“通感”的方法连接在一起。也许才是对生活的“全方面”的感受。用心去感受,用想象去赋予。也许这是对生命的另一种感知与诠释。
谈到生命,往往无法避免死亡。在儿童童话中死亡一般往往是禁忌,但在安房直子这却并不显得突兀,并不激烈决绝,反而总是以樱花飘逝的静美呈现着一种感动。我们面对死亡的态度究竟应该是怎样的?对它的解读又应该如何?这份对死亡自然的态度,亦是对死亡的另一种尊重的态度。
而在安房直子的故事中,小动物们的出现总是纯真友好的,总是信任着人类的。哪怕过去有着彼此伤害的故事,但也总能认真面对,友好相处。这是一种象征吗?它又象征着什么?人和动物,或者说和其他生灵又当如何相处,当狐狸和文中的“我”谈到“人性既是如此吧”的时候,不觉得是一种身为人才能体会到的优越的嘲讽吗?但这种优越的“人性”在自然面前却又如此简单确切。由一个动物,谈到人性,那么也许,我们理解的人性,亦非人所独有。也许是生命的共性,也许是一切生物的灵性。“万物皆有灵”,也许人类只是一种生性脆弱多疑缺乏安全感却又多具优越感的生物,缺乏着对其他生命的尊重,理解和信任吧。
下面探讨一个有趣的:文中的“我”是一个猎人的形象,也许正是因为他或者他这样的人才导致了小狐狸没有了母亲,只能通过手指搭成的窗户才能怀念自己的妈妈。那它又为什么要帮助文中的“我”染了手指看到“我”所热爱的妈妈妹妹呢?最后“我”因为习惯而洗去蓝色而“失去”了妈妈妹妹是不是也是狐狸的一种复仇呢?这是一种恶意的循坏吗?那为什么狐狸要要求报酬,且“我”也决定把枪作为报酬交换给了狐狸。这是不是破除这恶意的循坏的唯一方法?也许是我过分的阴谋论,但我也并不介意理解为珍惜生活中的美好,便必须要把这互相伤害的利器给抛除。这便是对生命的尊重,是生活中的一种美好吧。
最后,这也是我最想谈论到的。关于故事的结局。明明是好不容易得到的珍惜的自己所热爱的生活景象,却因为一个简单机械的“洗手”的习惯而失去了。这是不是一个隐喻呢?
生活中的东西是那么容易失去,也许,一回过神来,那些所珍惜的就不见了。而生命中我们所热爱珍惜的美好,往往因为我们不经意的机械简单的习惯动作而失去。这是一种不自觉的漠然吗?明明是想去尊重,去珍惜的,最后却不经意,不尊重,失去。
也许这正是因为我们不明白吧?过度的爱不一定还是爱,而过分的珍惜也许反而会失去更多而失去珍惜的意义。
也许这是一种惩罚吧?因为我们并没有真正地理解如何去尊重,如何去珍惜,如何去爱。所以才会失去。如何去珍惜?
用手指搭成一个窗户,蓝手指看到了过去生活中的美好,现在,用你的手指,你看到了什么?别看了,其实很简单,答案是——现在。是你现在所能看到的一切。即使是现在,也是很美好的。珍惜现在,也许这也正是他坚持这个怪癖的理由吧。
_________黑白漫文化_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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