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报讯(记者戴轩)牡丹、芍药、桔梗……这些常在野外怒放的植物,其实在中医学里都可入药——中草药可能比你想象中的更加美丽。今年世园会期间,约种中草药在百草园内亮相,从春天到秋天,每个月都有不同的中草药开出花朵,展现实用性之外的一面。
从春到秋每月都有中草药开出花朵
提到中草药,人们常常想起的是晒干后的植物根筋、种子和熬制出的深色汤剂,而在今年的世园会上,百草园展出了中草药“高颜值”的一面。
建设用地3.2万平方米的百草园,居于世园会场馆的西部,是最具特色的专业展园之一,在这里,约种药用植物被集中展出。走进百草园,一条自西向东蜿蜒流转的水系贯穿全园,串联了32个主题景观,其中既有鲜花盛放的百草芊山,也有与中医文化结合的杏林春暖、四气五味等。
每个月,百草园中都会有中草药植物开花盛放。5月,通过花卉处理技术“保鲜”的杏花开满枝头;6月,百草芊山的主打花变为金莲花和百合、松果菊;7月,主打色变为紫色,矮生桔梗、黄芩迎来主场,勿忘草、鸢尾也将开放……进入秋天,麦秆菊、百日菊、万寿菊将依次亮相。
工作人员告诉记者,这些绽放的植物都有独特的药用价值。如金莲花具有清热解毒的功能,可以用于扁桃体炎、中耳炎等病的治疗,被广泛应用于临床;百合的地下鳞茎则是一味药食两用的食材和药材,用作药材,具有养阴润肺,清心安神的功效,可用于治疗阴虚燥咳、劳嗽咳血、虚烦惊悸、失眠多梦、精神恍惚等症,用作食材,可以制作清热解暑的百合绿豆莲子粥、润肺止咳的百合银耳雪梨羹等。
游客正在观赏室内本草。受访者供图
藿香正气散等经典方剂“藏身”小花坛
赏花的同时,游客还能更直观地感受自然与中医学的关系。百草园的名方药苑景区,通过建设小花坛,让人们“看到”中药方剂最原初的模样。
工作人员向记者介绍,这一景区以《伤寒论》、《太平惠民合剂局方》等经典中医著作的八个名方为提纲,在小花坛中种植名方中的药用植物。名方药苑内,每一个独立花坛都是一个经典方剂,包括桑菊饮、逍遥散、藿香正气散、六味地黄丸、八珍汤、大柴胡汤、小柴胡汤、补中益气汤等。
花坛主要采用种植本草和水晶包埋标本的方法,如六味地黄丸花坛就种了地黄、牡丹、泽泻、山药、山茱萸、茯苓六种药用植物。对于名方中一些用根入药或不适宜北方户外栽培的药材,园区定制了专门的有机玻璃包埋标本,把植物干燥脱水再进行包埋。以“半夏”这味药材为例,我国民谚中将夏至分为三候:一候鹿角解,二候蝉始鸣,三候半夏生,“半夏”一般在夏天过半时开始生长,为了让游客能随时看到,景区制作了包埋标本。
百草园内盛开的鲜花。受访者供图
对话世园会百草园设计师刘国栋:
我们找来了几百种漂亮的中草药
新京报:设计这样一个中草药花园,是出于什么考虑?
刘国栋:主要想体现中华传统文化。世园会是园艺博览会,常规来说,花卉、水果展示得更多,但这些是全世界都有的。中草药是我们国家独特的文化,本次世园会又在中国召开,所以我们想进行一个集中展现。世园会还倡导美好生活,我们也考虑通过这种方法去让本草融入生活,起到传播中医文化、引领健康生活的作用。
新京报:日常生活中,中草药用于园艺的情况是否常见?
刘国栋:一些园林中也会出现中草药,例如芍药、牡丹,不过它们更多是整体花艺中的一些点缀,比较零散。当然中草药也有自己的局限,一些中草药的花卉观赏价值不高,比如人参开出的小花就不是特别漂亮。
一般说来,中草药被重视的是生产性的应用,很少突出园艺价值,所以这次我们把中草药的园艺化概念引入世园会中。
新京报:园区通过什么方式来弥补中草药观赏性方面的局限?
刘国栋:园子里有近种中草药,我们会筛选更多观赏价值高、花期合适的中草药进行展示,其中有六到七成植物是开花的。除了漂亮的中草药,我们还带来了比较罕见的药用植物,比如芨芨草、沙棘、肉苁蓉、甘草等,这些植物生长在沙漠环境中,平时是不太常见的。
新京报:在设计景观时,你们如何表现中草药的特色?
刘国栋:我们把中医的理念、典故、应用融入景观之中。比如杏林春暖景区,对应的是三国时代的一个故事,当时有位名医董奉,给人看病从不收报酬,只让患者去园子里种树,慢慢地大家种出了一片杏林。之后董奉用这些杏子换粮、用粮食救济平民,大家就称赞医术精湛、医德高尚的大夫“杏林高手”“杏林春暖”,杏林也成了中医药界的代称。
再比如景观“仁合悬湖”是对应成语“悬壶济世”,水中种植的莲花、菖蒲等都是药用植物;我们还把一些药剂配方做成小花坛,栽种方子里出现的植物,让大家比较直观地了解传统方剂。
新京报:怎么确保园区里植物的状态适合观赏?
刘国栋:事先进行了一些人为的控制。延庆气候比较寒冷,一些南方的中草药不容易生长,就在温室中培育中草药,开园后移栽到世园会现场;一些两年生植物,比如板蓝根,当年的种子开不了花,就提前两年进行培育;为了打造杏林景观,让杏花开放的时间延到5月份,采用了冷藏的手段。此外,对百年牡丹和一些沙漠植物,我们也会进行营养上的调控。
整个园区从前期设计、准备到建设完成,花了两年半时间。
新京报记者戴轩编辑张畅校对李世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