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诗文中,我们经常看到“屠苏”这个词。譬如我们熟悉的王安石诗句:“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苏轼诗句:“但把穷愁博长健,不辞最后饮屠苏。”陆游诗句:“半盏屠苏犹未举,灯前小草写桃符”。苏辙诗句:“年年最后饮屠苏,不觉年来七十余。”晏殊诗句:“屠苏酒绿炉烟动,共献宜城万寿杯。”
上述诗句中的“屠苏”也可以写作“屠酥”。不难从上下文看出,绝大部分诗文中的“屠苏”,指的都是屠苏酒。需要指出的是:在古代诗文中,“屠苏”的含义,并不一定都是指屠苏酒。王安石“春风送暖入屠苏”一句历来富有争议。有人认为诗中的“屠苏”指的房子,春天来了,春风将温暖送进了贴有屠苏画的房子;也有人认为指的是屠苏草,春回大地,万物苏醒,屠苏草也活跃了起来。
屠苏叶屠苏本身就是一种植物。可能你意想不到,屠苏就是我们经常说的紫苏或苏叶,属一年生的直立草本植物,叶阔,绿色或紫色,带长柔毛。中国人种植紫苏约有年的历史,在长期的生活实践中,人们发现了紫苏的食用功效。老百姓喜欢用屠苏草烹制各种菜肴,比如紫苏鱼、紫苏鸭、紫苏炒田螺、紫苏百合炒羊肉等。南方地区,在泡菜坛子里放入屠苏草的叶或杆,可以防止泡菜液中产生白色的病菌。
屠苏阔叶《本草纲目》中记载的制作屠苏酒的方子是这样说的:“除夕之夜,用小袋子将木桂、防风、蜀椒、桔梗、大*、赤小豆等装好悬置井底,元旦取出来再放置酒中,煎数沸,举家面向东,从少至长饮之。”“东向”饮酒,或许有点迷信色彩,但作为一种防疫药酒,就不可与迷信一概而论了。喝屠苏酒的时候,要按照年龄由小到长喝,这仪式让人感受到浓浓的年味!
因为屠苏草的上述作用,南方民间风俗,有的房屋上画了屠苏草作为装饰,这种房屋就叫作“屠苏”。皇帝住的房子有时也喜欢画上屠苏作为装饰,这种房屋叫“锦屠苏“。古人就有”“锦屠苏,天子之屋”的说法。
不同的诗人,时境不同,面对屠苏的诗意也会不同。不妨再来感受一下这种因人而异的诗意情怀:
王安石诗句:“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元日这一天,在阵阵轰鸣的爆竹声中,旧的一年已经过去了;和暖的春风吹来了新年,人们欢乐地畅饮着新酿的屠苏酒。这是多么幸福的时候啊!
屠苏酒苏轼诗句:“但把穷愁博长健,不辞最后饮屠苏”。宋神宗熙宁六年(年)十一月,苏轼奉皇帝之诏前往江苏常州、润州(今江苏镇江)一带赈济灾民。这年除夕之夜,他住在常州城外运河边,面对饥饿百姓,他诗兴大起,接连写了两首。诗歌最后四句是:“烟花已作青春意,霜雪偏寻病客须。但把穷愁博长健,不辞醉后饮屠苏。”苏轼晚年虽然穷困潦倒,但精神却很乐观。病痛虽然寻着两鬓斑白的他来,但新年的烟花已让他觉得青春意气风发。他认为:只要身体健康,虽然年老也不在意,最后罚饮屠苏酒自然不必推辞。
苏辙诗句:“年年最后饮屠苏,不觉年来七十余。”除夕,这农历年最后的一天,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经历过人生沧桑岁月的苏辙不知不觉就七十多岁了,又到了饮屠苏酒的时候了,能不感慨吗?
晏殊像晏殊诗句:“屠苏酒绿炉烟动,共献宜城万寿杯。”新年第一天,晏殊到御阁来面君,不禁诗意大发。这天晏殊写了好几首,呈现给皇上。这是第四首,全诗共四句:“习习条风拂曙来,清香犹绽雪中梅。屠苏酒绿炉烟动,共献宜城万寿杯。”新年到来了,春风习习,寒梅仍香,大地萌动,臣下难道不应当给君主祝福吗?
以上诗句可以看出,屠苏总是与春节、除夕同在。屠苏草,屠苏酒,都在祝福着人们新春快乐,祈祷着人们平安吉祥!
屠苏草